安達臣道的教訓

於2022年9月時發生的安達臣道地盤天秤倒塌事件，隨著近日警方以誤殺罪拘捕地盤總承建商的獲授權簽署人(即Authorized Signatory (AS))及通緝外判註冊結構工程師而再次進入大眾的視野。政府不同部門先後票控事件的有關公司，包括地盤總承建商，負責天秤搭建，拆卸及保養的分判商及其關聯公司，負責天秤基座設計計算覆核及天秤檢驗的公證行，負責天秤基座焊接檢測的公司，負責項目建築設計的的公司，以及負責項目結構及土力工程的顧問公司。這些被票控的傳票都沒有地盤總承建商的獲授權簽署人來得重。為何不直接負責天秤相關工作的獲授權簽署人會被告誤殺罪成為近日工程界內的討論焦點。

既然警方連同通緝外判註冊結構工程師的消息一同公佈，似乎目前警方的證據及資料顯示問題應出於負責認證涉案天秤鋼支撐底座的設計資料及圖則的獨立檢測工程師身上。盡管不知道外判註冊結構工程師會被警方控告的具體罪名，但可合理推測應同是誤殺。

按目前的資訊，應是由總承建商去設計整個天秤連底座並承建天秤底座，而天秤的安裝及檢驗等工作是由數間公司分別去做。雖然這數間公司都有被票控，但是控罪相對較輕。最後為整個天秤連底座設計，安裝，檢驗包底是一個外判註冊結構工程師。

按各個新聞描述，天秤連底座在設計，安裝，檢測上都有不同的問題。如果監管及檢測得當，應可把那些問題檢驗出來。因此，監管整個天秤連底座工程的獲授權簽署人亦需負上監管天秤底座、設計及安裝的總體責任。事件反映出在一單複雜工程中，盡管部分工作及工序可以被外判出去，並不代表連帶的責任也可被外判出去。外判出去的工作亦應被視為自己工作的一部分。

事涉工程專業及公眾利益，香港工程師學會應如日出康城主力牆事件[5]一樣，舉行記者會解釋事件，向公眾釋疑及加強向業界宣傳相關的工業安全，而非僅發佈新聞稿。

 [1]

https://www.hk01.com/%E7%AA%81%E7%99%BC/1015104/%E5%AE%89%E9%81%94%E8%87%A3%E9%81%93%E5%86%A7%E5%A4%A9%E7%A7%A4-%E8%AD%A6%E6%96%B9%E9%80%9A%E7%B7%9D72%E6%AD%B2%E5%A4%96%E5%88%A4%E8%A8%BB%E5%86%8A%E7%B5%90%E6%A7%8B%E5%B7%A5%E7%A8%8B%E5%B8%AB-%E6%93%9A%E6%82%89%E6%BD%9B%E9%80%83%E6%B5%B7%E5%A4%96

[2] https://news.mingpao.com/pns/%E8%A6%81%E8%81%9E/article/20240501/s00001/1714501611796/%E8%AD%A6%E6%9C%AA%E6%8E%A7%E5%8F%A66%E6%B6%89%E6%A1%88%E4%BA%BA-%E5%B7%B2%E8%A9%A2%E5%BE%8B%E6%94%BF%E5%8F%B8%E6%96%99%E9%9B%A3%E5%86%8D%E7%AA%81%E7%A0%B4

[3] https://thewitnesshk.com/%e5%ae%89%e9%81%94%e8%87%a3%e9%81%93%e5%a4%a9%e7%a7%a4%e5%80%92%e5%a1%8c%e4%ba%8b%e6%95%85%e3%80%807%e5%85%ac%e5%8f%b8%e5%8f%8a4%e4%ba%ba%e5%85%b1%e8%a2%ab%e6%8e%a767%e7%bd%aa%e3%80%809%e6%9c%88/

[4]

https://thewitnesshk.com/%e5%ae%89%e9%81%94%e8%87%a3%e9%81%93%e5%a4%a9%e7%a7%a4%e5%80%92%e5%a1%8c%e9%87%803%e6%ad%bb-%e6%99%82%e4%bb%bb%e9%a0%85%e7%9b%ae%e7%b6%93%e7%90%86%e8%a2%ab%e6%8e%a73%e9%a0%85%e8%aa%a4%e6%ae%ba/

[5] https://www.hk01.com/%E7%A4%BE%E6%9C%83%E6%96%B0%E8%81%9E/903949/%E6%97%A5%E5%87%BA%E5%BA%B7%E5%9F%8E%E6%8B%86%E4%B8%BB%E5%8A%9B%E7%89%86-%E5%B7%A5%E7%A8%8B%E5%B8%AB%E5%AD%B8%E6%9C%83%E6%8C%87%E9%9B%A330%E6%97%A5%E5%85%A7%E5%BE%A9%E5%8E%9F-%E4%B9%8B%E5%BE%8C%E5%8F%AF%E8%83%BD%E8%AE%8A%E5%BD%A2%E6%BB%B2%E6%B0%B4

[6] https://hkie.org.hk/zh-hant/news/press_release_detail/120/

HKIE RRA形同虛設 之 考官自訂遊戲規則

HKIE一直同世界各地嘅專業工程師學會名義上有RRA互認機制，例如﹕MHKIE(BSS)與MCIBSE CEng互認；MHKIE(MCL)與MIMechE CEng; MHKIE(ELL)與MIET CEng互認等等，詳見前文《經RRA獲得MHKIE: 一系列不為人知的途徑》。但事實上並唔係咁簡單，唔少考生被HKIE嘅隱形門檻阻攔及Fail。以下筆者舉四個真實嘅案例，有三個係近期發生，有一個係十幾年前發生﹕

考生A - 成功考取MIET CEng後RRA MHKIE(ELL)，考官以"Since the candidate's electrical work experience is only related to building services and not the typical electrical engineering, the candidate should consider applying for HKIE (BSS) instead of HKIE (ELL). 由於考生的電力工作經驗只是與屋宇裝備相關，並不是通常認為的電機工程；考生應該擇申請HKIE(BSS)資格而不是HKIE(ELL)"為理由，要求考生接受matching interview以阻攔其RRA申請。[1]

考生B - 成功考取MIMechE CEng後RRA MHKIE(MCL)，被考官以"Since the candidate's work experience is only related to Fire Engineering, the aforementioned experience does not fall within the scope of HKIE (MCL). 由於考生的工作經驗只與消防工程相關，上述經驗並不屬於HKIE(MCL)的範疇。"而拒絕其申請。[1]

考生C - 成功考取MCIBSE CEng後RRA MHKIE(BSS)，考官於面試時並無問考生任何冷氣相關嘅問題，但於面試尾聲斥責該考生"你做電嘅做乜走嚟報BSS?! 我心目中嘅BSS係chiller water side air side嗰啲。做電嘅去報隔離ELL啦﹗" 而該考官亦相當"醒目"，評語上只係塞一堆莫須有嘅罪名比該考生[2]，冇將佢上述心目中嘅諗法寫落去。 考生D - 已獲取MHKIE(ELL)資格，但HKIE BSS panel以該考生只有Building電經驗為由拒絕其申請。[1]

筆者以下將就兩點加以分析。第一點係，HKIE BSS/MCL/ELL嘅範疇究竟包咗啲乜；第二點係分析HKIE到底有冇權力翻閹[3]/阻攔，或拒絕考生嘅RRA申請。

先睇HKIE BSS/MCL/ELL包咗啲乜。筆者翻晒整個HKIE官方網頁，似乎只有Minimum Core Subject Areas (MCSA)比較清晰定義過各個discipline嘅範疇[4]。為方便讀者，筆者整理好個表﹕

HKIE(BSS)	HKIE(MCL)	HKIE(ELL)
Heating, Ventilation & Air-Conditioning	Solid Mechanics	Power System & Design
Electrical Services	Fluid Mechanics	Electrical Machines & Electrical Technology Development
Fire Services	Thermal Engineering
Utility Services	Engineering Materials	or
Lighting Engineering	Design & Manufacturing	Building Services & System
Project Engineering Management	Automatic & Control System	Electric Circuits Analysis
	Dynamics & Mechanism

先睇考生A嘅例子，HKIE係承認其電力工作經驗與Building Services相關，而BS電又係HKIE(ELL)兩大範疇之一(見表右下兩項)。好明顯，HKIE並無任何合理嘅理據阻攔其申請。

再睇考生B嘅例子，情況會複雜少少。
做BS嘅消防，涉唔涉及Solid Mechanics? 消防系統裡嘅嘅耐火元素設計及選擇已經係；
Fluid Mechanics? Sprinkler, FM200 etc.系統個滅火pattern已經係；
Thermal Engineering? 當然有，成個消防系統設計就係基於Heat / Energy transfer;
Engineering Materials? 唔好玩啦，consultant / contractor 批物料/上物料係日常嘅工作；
Design & Manufacturing? 點可能冇，日日睇code畫schmatic layout、甚至參與MiMEP等製造工業；
Automatic & Control Systems? 如果消防系統唔係自動，唔通係搵個看更廿四小時候命手動？
Dynamics & Mechanism? 消防系統嘅出現，就係基於火災出現後點有效啟動保護生命財產；以及涉及電腦等模擬；
所以，HKIE(MCL)嘅考官一句就話Fire Engineering唔屬MCL範疇，係講唔得通。

再睇考生C及D嘅例子，要拆開兩個問題。第一個問題係，究竟BSS包唔包括BS電。呢個答案相當簡單，唔止HKIE官方文件寫到明BSS係包風火水電等6個範疇，憑常識都應該知BS電係Building Services嘅一範。好難理解咁狹獈同無知嘅人，都可以成為HKIE(BSS)嘅考官。第二個問題係，一個做電嘅考生，應該對冷氣、消防、給排水等其他範數認識需要去到幾深？去到完scheme A training嘅水平，定係一個連續做咗十年冷氣工程師嘅水平？HKIE(BSS)一直冇比過定義出嚟；而新嘅Competences制度亦唔得有要求風火水電範範都要識晒。同時，佢地呢個邏輯係可以進一步延伸㗎喎，下次有個主要係冷氣經驗嘅考生，一樣可以用唔夠火/水/電經驗嚟肥佢，亦即係任由考官搬龍門？

跟住探討第二個問題，HKIE到底有冇權力翻閹[3]/阻攔，或拒絕考生嘅RRA申請？以HKIE(BSS/MCL)及MCIBSE CEng / MIMechE CEng RRA互認為例，係有一個附帶條款，可以响最新版本的”Professional Qualifications for Corporate Membership - Exemption from Professional Assessment (M14343)”搵到﹕

"Applicants who have obtained their substantive training and experience in a jurisdiction shall apply for Membership in that jurisdiction first. If these applicants wish to apply for Membership in another jurisdiction first, their submissions under this Agreement could be subject to a review examination"

要理解這段文字嘅意思並唔難。然而，對於“Jurisdiction”一詞嘅理解存在爭議。

筆者諮詢過數個BS業界大神及香港法律界專業人士，佢地分別兩種解釋：

第一種係將”Jurisdiction”就係字面理解嘅意思，即國家、司法或行政管轄區域，但呢個解釋並未能解釋現實情況。

有大量考生擁有香港BS學歷、BS顧問公司培訓及工作經驗、响香港進行面試並獲得MCIBSE CEng資格，但RRA HKIE(BSS)嗰陣，同樣被HKIE「翻閹」。

又有法律界人士認為應根據上下文理解，即係用”field “, ”discipline”或”specialization”等字眼取代”Jurisdiction”。即係如果你是一個化學工業相關嘅工程師，由於你嘅培訓及工作經驗好可能與BS無關，縱使你透過MCIBSE獲得CEng資格，但你RRA HKIE(BSS)嘅時候，HKIE是有權「翻閹」該考生。但呢個解釋同樣未能解釋現實情況。有啲香港BS學歷、BS顧問公司培訓及工作經驗，但响英國透過英國考官獲得MCIBSE CEng資格嘅考生，係未能倖免被「翻閹」。再睇埋下一段，就會明白HKIE所寫嘅”Jurisdiction”唔似係”field “, ”discipline”或”specialization嘅意思。

再睇下MIET CEng RRA HKIE(ELL)係點寫。個條款大概係話，由於IET可以對應多個HKIE discipline (ELL/ENS/CAI/MIS/INF)，如果你報咗個唔對口嘅範數， HKIE係有權捉你去做次matching interview甚至捉你去考Essay。但問題又嚟，以考生A嘅情況，HKIE(ELL)豈不是自打咀巴？一方面書承認考生嘅經驗係BS電相關；與此同時，官網又寫得好清楚，BS電係HKIE ELL嘅兩大範疇之一；但同一時間HKIE又以matching interview / examination捉考生「翻閹」；而啟動matching interview / examination嘅機制係考生報咗個唔對口嘅HKIE discipline。由此可見，只要HKIE(ELL)以考生係BS電經驗為由翻閹該考生，就會犯咗無法自圓其說嘅邏輯謬誤。

由上述情況可以見到，現時HKIE處理RRA嘅手法係相當之混亂，缺乏邏輯上嘅一致性。

究竟係乜嘢原因導致出現上述嘅情況？相當有可能係有部份考官自訂遊戲規則，甚至HKIE各Discipline自發性地形成咗一套並冇寫响紙面、同時不可告人嘅潛規則 (Unwritten rules)。由於每個考官嘅做法都唔同，筆者只能憑身邊發生嘅人與事，略略總結一下現有嘅潛規則﹕

- 對於MCIBSE CEng RRA HKIE(BSS)而言，如果應徵者不具備BS學位；大學畢業後唔夠6年BS consultant或10年BS contractor經驗，就好有可能被「翻閹」；同時有條若隱若現嘅鄙視鏈，合格率係，政府AE > 公營 > 顧問 > Sub Contractor > Main Contractor [5];

- 對於MIMechE CEng RRA HKIE(MCL)而言，基本上近期所有人都會被「翻閹」；亦有考官指出，佢地暗盤係唔收BS經驗嘅人，希望趕晒佢地返HKIE(BSS) [5]；

- 對於MIET CEng RRA HKIE(ELL)而言，除非應徵者係Electrical Engineering大學畢業，HKIE ELL Scheme A Training, 且持有電工C0或H0牌，否則好有可能被「翻閹」[5]。

- 對於打算C+1後繞開MHKIE(BSS/MCL/ELL)直接報R.P.E.嘅人，近期係一律full set 翻閹(等於重新考一次MHKIE，Report+面試+CPD+即場寫Essay全包宴)兼無論考生表現如何，都係直接肥佬[5]；同埋呢條路幾乎係冇任何上訴機制。

上述嘅混亂及不合理情況，係導致直接報考HKIE嘅人越嚟越少嘅原因之一。要知道，冰封三呎，非一日之寒。相當部份考生考完HKIE/HK Panel後係收到一堆含糊否清、甚至係莫須有罪名嘅評語。久而久之，大家都被HKIE嚇怕，只去考外國學會、或選擇外國考官。而HKIE高層亦意識到呢個問題嘅嚴重性，聲稱會於今年年底前完成一份關於考牌制度嘅調查報告。但佢地亦多次強調，HKIE現有嘅考牌制度係做得好好，與世界各先進國家接軌，唔見得有任何問題；至於有個別考官唔守規矩，佢地都無能為力。

HKIE真係管唔到個別考官唔守規矩、自訂遊戲規則？筆者認為係有辦法解決，就係參考普通法國家嘅法官制度。

一個普通法嘅法官，佢嘅判辭係要被公開、被同行評議、以及成為日後判案嘅參考，如果一個法官夠膽亂寫判辭，係會被成個行頭鄙視及唾棄。HKIE能唔能夠參考呢個制度？將HKIE考官之姓名[6]及其過往嘅評語公開於內聯網上，而考生姓名則基於私隱匿名。相信整個同行嘅壓力，係可以令到考官們fail一個考生嘅時候，會認真地去寫一啲清晰具體、令人心服口服嘅評語，同時減低考官寫垃圾廢話評語、或template式copy and paste評語嘅機會。當然，呢個做法係難以完全避免考官以潛規則fail考生，再將莫須有罪名強加於考生頭上。

面試改革方面，HKIE可考慮引入Auditor / Observer制度，即係部份面試除咗原有兩個考官外，多加一個觀察員，以確保考官嘅表現；又或以video record方式紀錄所有面試，過一段時間後刪除，作為上訴及quality control之用。

制度改革方面，HKIE BSS / MCL / ELL 嘅panel可以提供一啲符合或唔符合competence例子比考生參考；亦可考慮該考生如擁有某項資歷的話，就可被視為自動滿足某項competence。舉例，每年有45小時CPD，當中不少於10小時為所報的界別，就可被視為滿足competence 11; 又或有BEAM Pro或同類資歷，可被視為大致滿足competence 9等等。

[1]: 為保護考生免被秋後算帳，筆者對考官嘅評語稍作重寫，但保證原意係原封不動。

[2]: 該考生做緊Main Contractor嘅Senior Building Services Engineer, 被考官評語寫"without on site construction management experience”

[3]: 翻閹 - 說到一個小故事﹕為甚麼考成完英國學會工程師學會工程師牌的考試後，又被HKIE邀請進行另一場考試，會被稱為「翻閹」？其實係有典故﹕

過去嘅養雞人會閹割公雞以使其生長得更好。但總有一啲漏網之魚閹割得不乾淨，需要進行二次閹割。這個二次閹割俗稱為「翻閹」。

有些考生可能會覺得，無論從規模、制度或聲譽來看，英國工程師學會都比HKIE更勝一籌。 明明已經成功通過了英國的考試（第一次受虐被閹割），那麼為什麼在RRA的時候還要再經歷一次HKIE的考試？ （二次受虐）

在香港，有另一種「翻閹」的說法，指的是對退休公務員的重新聘用。 我認為這個用法並不貼切，因為「翻閹」一詞含有被虐一次後還要再受一次無辜受虐的意思，而重新聘用則是一種特殊的優待；與此同時，再一次interview「翻in」與「翻閹」廣東話發音相近，所以久而久之行內形成「翻閹」一說。

[4]: 關於HKIE BSS, 可同時參考"Admission Requirements for the Building Services Discipline"這份文件；而HKIE MCL可同時參考”Competence Profiles for MHKIE (Mechanical Discipline) Applicant via Formal Training or General Experience Route Guidance Note for Applicants and Assessors”. 由於呢兩份文件與上述MCSA類同，筆者只引述MCSA。 [5]: 如果學會唔認同上述潛規則存在，可進行內部調查以後台數據反駁；當然亦有可能係政府 / 公營 等Training上比較完善；又或顧問經驗較容易滿足學會嘅competence criteria等等。上訴機制方面，筆者稍後會再譔文分析。

[6]: 考官姓名可以在HKIE網站查閱﹕https://www.hkengineer.org.hk/issue/vol51-nov2023/others/